人什么时候最想家?饿的时候!
前两天在网上闲逛的时候,发现了一首打油诗“枯藤老树昏鸦,食堂又在涨价,同学饿成瘦马。夕阳西下,妈妈我要回家”玩笑起来也有几分心酸在里面。想起来跟老妈打电话,有时发牢骚抱怨学校伙食不好,老妈就会说“吃好了,别舍不得钱”,“我知道,就偶尔省点”。倒也不是在学校吃不好,京城这么大,怎么可能喂不饱自己的肚子,只是,就算吃的再贵些,也比不上家里妈妈煮的一碗面,三分香甜,七分想念。
如果说语言反映了人脑独特的高级智慧,食物在此方面也毫不逊色。有一种味道,大家都爱,但每个人都不一样,那就是家的味道。我是坚信味觉与记忆是有着极其密切的联系的。味觉是一把打开记忆的钥匙,普鲁斯特的巨著《追忆似水年华》里,有一些由味觉勾起的回忆,一杯咖啡或一块薄饼的味道,都会引出一段往昔的故事,或尘封已久的生活场景。别以为普鲁斯特具有非同寻常的味觉记忆,其实任何人皆是如此。所不同者,一般人对与某种味道有联系的往事只能述其大概罢了。饿的时候想家,实际上是味觉的催促吧,催促我们打开有关家的记忆,填补心灵的饥饿。就像你想起妈妈时,也难以自持的想起她为你做的那些家常菜,仿佛那香味还残留在唇齿之间。
《舌尖上的味道·家常》中这样说道:母亲总是用食物给孩子留下最好的味道。想想看,想家,确实首先想念的是妈妈的味道,一碗拉面,一碗饺子,当时觉得并没有多么特别,当你远行,才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 妈妈的味道寄于情,妈妈的味道至真。对于母亲而言,手艺和刀法并不是她的第一要务。一道看似最平实的美味,里面的食材普通、易得,但是搭配却十分合理。每一口都饱含着真挚的母爱。我很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到底最喜欢的菜是什么?怎么来测试哪些菜是我最喜欢的呢?
后来,我发现我最喜欢的不是一道菜,而是一个类别的菜。哪怕欧美日韩东南亚,中国八大菜系齐上阵,统统都伺候不了我的“最爱”,因为我最爱的是世界上最奢侈的美食——妈妈的菜。
每当我身体不舒服,如病猫一样蜷缩在被窝儿里,鼻涕眼泪哈喇子三管齐下时,纵然拿全世界的美食跟我换,我都不会交出我妈做的,放了海米、紫菜、西红柿,再卧个鸡蛋,下上面糊糊,最后撒上一点点白胡椒的那一碗热腾腾的疙瘩汤。
如今离家求学,我也搜罗过各种疙瘩汤,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味觉就更加想念那个味道。可惜的是,我还从未找到过那个记忆中的味道。我见过妈妈做菜,简单、纯粹,没有复杂的刀工,也没有讲究的食材,我试着做过,却总是差了几分味道。以前,总是调侃妈妈不思进取,一辈子就会做那么几十道菜,且永远只做那几十道菜,不思考、不改变、不创新,味道永远恒定。但随着我年龄越来越大,对生活里的琐事和点滴越来越珍惜,我越发明白了不变的珍贵。
因为爸爸总是宠着妈妈,下厨这样的事情妈妈也不是常做,论厨艺老爸真的不知道要比妈妈高多少。但爸爸就是爱妈妈做的蛋炒饭,嘴馋了就撒着娇的让妈妈给他做,这么多年来配方从未变过,爸爸依然像20多年前一样爱这道菜,爱着做菜的人。
我一直是相信的,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无论生活的贫穷富贵,有一种朴实的不变的温暖的味道留在我味觉的记忆里,看,说着肚子又叫了,饿吗?不是,只是想家了。(程喆)
编辑:贾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