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里的荷花池

发布时间: 2014-09-16 / 点击数:

  上世纪60年代初,我们全家人随父亲从部队转业来到北京航空学院(现北京航空航天大学),那年我7岁。为了让我们熟悉校园环境,父亲单位的张叔叔带着我们在校园里散步,热情地介绍学校方方面面的情况。那时起我就对绿园里的荷花池印象特别深刻,张叔叔告诉我们荷花池是模仿香山公园眼镜湖而建的,不同的是香山公园眼镜湖上是座石桥。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当年的荷花池南北两个圆圆的湖,湖中间一座红绿漆油饰的古香古色很是别致的木桥将东西两岸连接,就像一幅大写意国画。当年,荷花池边生长着许多树叶子象蜈蚣草,每年七月份开满火红火红毛绒绒的花散发出淡淡清香,与池中“莲叶无穷碧,荷花别样红”景色相呼应,应该是一年中荷花池最美的时节。但不知何时这些树让其它树种替代了。很多年前,一次家人聊天时我从长兄(1957年入学的北航学生)那里得知,荷花池是当年在校学生们参加建校义务劳动一锹一镐人工挖出来的,池边的小山则是学生们将挖出的土肩扛人抬堆积而成。几十年来绿园经过无数次的规划改造花草树木随之变化,而当年荷花池边和池边小山上只有碗口粗的梧桐树,如今已是一人都抱不住的参天大树,她们默默地陪伴着荷花池暑去寒来六十载。
  尤其难忘的是曾经发生在荷花池边的童年趣事。那时我家住在荷花池东边不远的地方(现逸夫馆位置),几乎每天下午放学都和哥哥他们在此嬉戏,爬上山头再冲下山坡,或以山坡为土滑梯出溜到山下,即使冬天也会玩得满头大汗。周末和寒暑假荷花池更是必去的地方,哥哥他们男孩子们玩打仗以手心手背分拨,武器是自制的木头手枪和弹弓枪等头戴柳条编制的隐蔽帽,埋地雷、挖陷阱、藏情报、打冲锋、冬天打)仗……他们不带我玩,我经常从小桥往返于池两岸观摩他们有模有样的“战斗”。后来三哥用旧纱窗给我做了一个捞鱼的小篓,我兴奋地拿着妈妈为我准备好的装有米粒和馒头的小篓到荷花池和小朋友们一起捉小鱼小虾、捡田螺,虽然小鱼小虾都是野生的很难捉得到,但乐趣十足。
  那时荷花池西边不远处是一大片桃树林,桃子成熟的季节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每当看到卖桃子的通知,就早早地到桃园门口排队等候绿化组的师傅推着装有一筐筐桃子的三轮车来卖桃子,1毛钱1斤每人只能买5斤。至今还记得桃子个不大,但桃味特浓又脆又甜核还特小。
  每年夏季从傍晚六点多钟开始,我跟着哥哥们和许多人一样带着小铲、手电、竹竿到绿园荷花池边捉知了猴。天黑之前在地上找知了猴洞,发现了有知了猴的洞用小铲把还未出洞的知了猴挖出来。天黑以后打着手电在树上找知了猴,需要的时候还待用竹竿把爬到高处的知了猴够下来,一天少则能捉10几只,多则能捉几十只。回到家妈妈用盐水把知了猴淹上,第二天用油一炸可香啦!听老人们说,知了猴有散风喧肺、解热定惊等药用功能。有趣的是每天大家还要比多少,捉得多的人便露出一脸得意的牛气。那年代对于文化娱乐生活困乏的人们捉知了猴算得上是一乐。
  文革期间荷花池上的木桥被毁掉了,记忆深刻的是水面上漂浮着散落的红红绿绿的桥体木块,那时虽然年龄幼小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不明白为什么要毁掉桥?就是那些年秋天荷叶干枯时,有些人到荷花池里挖莲藕。我问妈妈:“那些人把藕挖走了还会有荷花吗?”妈妈神情严肃地说:“他们不可能把藕都挖走,记住咱们不能去做这种事。”上世纪70年代初,荷花池被挖成现在的样子。一度还是冬季滑冰场,学生的滑冰课堂就设在这里,每天还安排对全校师生家属开放场次,凭工作证和学生证在学生8楼一层可以借冰鞋。寒假期间冰场有日场还有晚场,高音喇叭播放着激昂的革命歌曲,大呼小应,熙熙攘攘的人影布满了冰场。当然我和我的朋友、同学们也在其中,那几年应该是荷花池冬季史上最热闹的时期。
  改革开放以来,学校的校园建设和发展从未间断。今天,荷花池畔花溪环绕树木成荫,池内更是生机盎然“青荷盖绿水,灼灼荷花瑞”。阳光直射喷泉把彩虹洒向水面,鱼儿水中游,野鸭群栖息,四季别样景,惹人欢喜惹人醉让人陶醉于其中。
  如今我已过上退休生活,到荷花池畔散步几乎是每天的例行安排。童年的记忆虽然远去但不会逝去,时而浮现在眼前。(李凌燕)

编辑:贾爱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