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

绍兴

李兰/文

我们四个人站在鲁迅中路和中兴南路的交叉口，看见鲁迅故里对面有家奶茶店，黄酒味儿的，叫绘璟轩，也卖黄酒冰棍、黄酒巧克力，以及黄酒。

五一假期的第三天，兴冲冲从宾馆赶到鲁迅故里，发现整条街都人满为患，一路走过去，鲁迅故居、三味书屋、百草园都排着长队，尽头的咸亨酒店门庭若市，门口的孔乙己铜像造型生动滑稽，只有鲁迅纪念馆人稍微少些，进去读了一圈先生的故事，出来后便匆匆离开了这条街。绘璟轩是个几平方米的小店，小虽小，但搭在两条马路的交叉口，理应显眼，但店面被行道树遮了一半，只有正面容易被人注意到。我们从鲁迅故里出来，过马路，迎面走向绘璟轩。

前一天傍晚也来过这条街，5点一过，故居书屋园子都关门了，街上人不多，余下些装修文艺的小店还在招徕游客，暮色里的乌篷船也不似白日里那样喧嚣，卖芡实糕的大爷说平时这个点早没人了，也就五一才这样。从鲁迅中路走到仓桥直街，人更少了，用“安静”形容不为过，走上一座小桥，我才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小桥流水”“黑瓦白墙”，在桥边坐了许久，往来人少，竟也没妨碍到行人。仓桥直街保留着古城的风貌，河道、民居、石板路，狭窄的巷道跟北京的胡同差不多，不同的是时而飘来的几句吴侬软语。

东湖没什么可说的，唯一印象深刻的是景区里的一座矮山，拉我们来的司机师傅说这山5分钟就能爬上去，而我们实际爬了不止5分钟。山顶是一片茶园，江南丘陵，红壤黏重，呈酸性，极适合种植茶叶；茶园边上有间小屋，屋前搭着晒茶叶的透明架子，我们去时已过了晒茶的日子，多是游人在茶架下歇息；屋子另一侧是竹林，林子边缘有篱笆围着，之前在兰亭看到不少牌子，上面写着“禁止挖竹笋”之类的警示语，我猜想这里的篱笆也是这层意思，竹条弯曲，两头插土里，高度只及成人的膝盖，实际上防不了什么，但见者心知肚明。

最喜欢的是兰亭，在郊区的兰亭，有更多的竹子、更高的山和更宽阔的河道。到绍兴已经是下午1点，回宾馆放完行李就直奔兰亭。地方偏僻，交通不便利，游客更多会选择上午去，下午回来，因此我们那会儿去兰亭，人少，格外清净，不好的是司机也因此涨了费用。王羲之序里的兰亭，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那日除了曲水少了流觞，其余一如我在诗文中所见，因此心情也和畅愉快。大约是因为挨着兰渚山，兰亭一半透着文人气，另一半是天然的山河大气，这两股气息由一条溪水相连，水上两座桥，一座在河道窄处，几块水泥板搭成，没有护栏；一座跨度更大，名“骋怀”。时间匆忙，来不及上兰渚山。

同样错过的还有鲁迅故居、三味书屋、百草园，三天是不够的，五一的三天尤其不够，我们带着这点遗憾坐在鲁迅故里对面的绘璟轩。一人买了奶茶，一人买了冰棍、一人买了黄酒。